罗亚平:像母亲那样坚强(散文)

06-16 10:43  



像母亲那样坚强

罗亚平

2020年的春节,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,打乱了所有人的行程安排和生活节奏。

我和妹妹很早就相约今年回麻城老家陪母亲过年。我从黄州、妹妹从深圳都是腊月二十七回的麻城,到正月十八我返回黄州,整整陪母亲住了二十天,这是我参加工作以来在老家过得最长的一个春节。

母亲每天操心着我们两家七人的一日三餐,每天掐着点做饭。但我们好像帮不上什么忙,在城市生活久了,天然气、热水器等电器用多了,农村烧的土灶做饭还是很不习惯。每天都无所事事,除了吃饭睡觉、烧火盆,就是玩手机、看电视。母亲一天到晚是非常的忙碌,搞好生活是她唯一能照顾好我们的事情。

我看得出母亲的心情还是非常愉悦,平常想要留我们住这么些天不太可能,我们都要工作,都有了自己的小家,孙子们在外求学。百年不遇的疫情将我们居家隔离,使我们长时间与母亲呆在一起。儿孙绕膝,母亲图的就是这份快乐,尽管来得有些意外。

母亲一个人在老家生活,今年七十有余,父亲离世已整十年。她的孤单我体会不到,但能想象得到,长年一个人进进出出,想有个搭话的人都没有,特别是有个头疼脑热的,想喝口水还得自己起来倒。好在现在通讯发达,想我们的时候就来个电话。

母亲现在身体还算健朗,手脚也灵活,头脑思维也反应很快。她是一个热心快肠、又有主见的人,周围亲邻有个什么喜事、愁事都来找她,成了小品里的“马大姐”。春节一大家人围着火盆聊天,都是亲戚朋友的家长里短,我和妹妹经常爱跟母亲抬杠,私下里我爱人经常说批评我,妈年纪大了,你不该说她。我何尝不知道,我爱我妈,我有时候是故意的,打母亲的电话她总是报喜不报忧,我想锻炼母亲的思维反应能力和对新事物的适应能力。

经过几次抬杠,情况还蛮好,母子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事啊,第二天起来全都不计较了。今年春节跟母亲留了一部智能手机,我们都教她如何使用电话,她学得也挺快,学习用新手机后,母亲第一波操作就是把我们的许多照片存在手机里。

听母亲讲,母亲嫁给父亲时,小叔才五岁,爷爷、奶奶身体不好,父亲一直在外面工作,几年后有了我和妹妹,尽管家里很困难,但里里外外、人情客往都被母亲维持得井井有条。我很小的时候,母亲就带着小叔和我下田地干农活,插秧、割谷、栽棉花、种菜等我都会做,她说要让小叔和我体会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,才会用心读书和认真工作,小叔的读书、工作、成家都是母亲张罗的。

母亲的坚强我是知道的,我记事起从没听过母亲的唠叨和怨言,她常说:“工作和家庭一样都是辛辛苦苦干出来的。”得益于母亲性格的传承,我和妹妹家,包括小叔家现在生活各方面都挺好。

曾有一段时间,黄州成了继武汉后又一个工疫情重灾区。我毕业参加工作就在黄州,黄州就是我第二故乡,我爱我的城市,更何况我还是党员干部,居家隔离真的坐不住了。我多次跟市局领导请示返黄参加抗疫,从我递交返黄申请表、体检表到麻城市抗疫指挥部审查、盖章这几天里,母亲一句话也未说,也没有说劝我再住几天,但母亲说说笑笑的话语明显少了,更多的是沉默,像是心事重重。

在这样大是大非的事情面前,母亲是分得清的,从我拿到通行证明到送我走,母亲一直默默跟我收拾东西,到处都在管控,吃的喝的用的东西不好买都要带上。我车开动时看到了母亲眼里噙着泪水,只是强忍着没有流下来。我只嘱咐她现在情况特殊,只要家里不缺吃的就尽量不要往人多的地方走,她侧着身叫我注意路上安全。我回黄州的那晚上妹妹打来电话说:“妈下午一个人一句话不说待在院子里。”我知道母亲担心我了,她不是担心我去做事情,她更担心的是我和家人的安全。

母亲性格坚毅、内心善良,许多年来一直深深影响着我。在平时的生活和工作中,我也变得像母亲一样坚强。





作者简介:罗亚平,团风县作协会员,现工作于团风县水文水资源局,作品常发表于《中国水文网》《湖北水文》《楚天文艺》等期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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